☆、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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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意要白然去醫院果然是正確的，抽了血還拍了片，竟是查出了肺炎，說是要他住院。
白然沈思了片刻，問:“可以不住院嗎？的確是沒有時間。”
然後醫生就表示，他的情況不算太過嚴重，不住院也可以，但是不可以大意，然後說了一堆註意事項，要每天來打點滴，還開了一堆的藥。
白然這次倒是沒有被紮哭，只是一直在看時間，然後悄咪咪的把點滴的速度調快了一點兒，但是又被蘇錦給調回去了。
“我一會兒還有一節晚課。”白然很無奈:“理科班的，少上一節課能少好幾分的那種。”
“你多給他們多上幾節課也不見得他們的分數就能高多少。”蘇錦撇了撇嘴，有些奇怪地道:“你什麽時候教理科班了？”
“學校老師不多，你知道的。”白然揉了揉眉心，道:“尤其是前兩天，好像又辭職了一個。”
“可是我怎麽只用教兩個班級。”蘇錦一臉茫然地問。
“可以教語文的老師還挺多的，而且你剛大學畢業，校長也不敢讓你教太多班級。”白然的唇角彎起一個玩味的笑容:“畢竟你經驗不足，他也怕再把你給累跑了。畢竟名牌大學出來的，來這兒當老師的可能也就你一個。”
“你可別唬我，我可聽說了，你那會兒也是名校畢業吧，不還是在這兒幹了這麽多年。我才不會被累跑呢。”蘇錦說著，好奇心也上來了:“白然，你怎麽會想到去那兒講課的。”
“那是因為……”想起自己最開始留在那裏的原因，白然只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而後緩緩說道:“若是因為中考考得不好，就失去了上高中的機會，對於一些孩子來說，未免太可惜了。其實有些問題仔細的講講，他們是能聽懂的，也樂於去聽。雖然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但也算是挺好的路了。因為一時的成績不好失去了這樣的機會，太過可惜。”
“可不是，若是沒有這所學校，我當初也沒有高中可以念了。”蘇錦讚同的點了點頭，然後摸上了白然的臉:飛快的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口，語調虔誠:“我高考能考得那麽好，都是你的功勞。”
白然已經被她調戲習慣了，被她親了一下也只是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後輕笑:“你應該感謝自己的身體素質過硬，不吃早飯不吃晚飯就坐在那裏背題居然也沒有猝死。”
“嘖，你什麽時候嘴這麽毒了。”蘇錦掐了一把他的臉，就是欺負他還病著並且紮著針不好還手，然後奇怪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不吃早飯不吃晚飯？難道後來我書桌上莫名出現的那些牛奶腸巧克力餅幹都是你送的？”
“你記得倒是清楚。”白然笑了笑，道:“知道你是個不聽勸的，正好暮暮也吃不了那麽多零食，就順便送給你了。”
其實那段時間是秋期一直在和他鬧矛盾，他習慣每天回家都順路給她帶些零食了，可是她已經不需要了。他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爭吵，幾乎要住在學校裏，這才發現蘇錦竟也同他一樣幾乎要住在學校裏了。後來再買一些小零食，就完全是出於怕她真出點什麽事的緣故了。
“那我問歆然是不是她送的，她居然還不要臉的承認了！”蘇錦憤憤地道:“早知道那會兒你就對我那麽好，我才不要去外地上大學，導致我四年都沒有再見過你！”
白然點了點頭，卻是說道:“還好你去了外地上大學，不然我連這四年的清凈都沒有了。”
“清凈有什麽意思，還是我比較有趣吧。”蘇錦瞪了他一眼，然後又幫他挑慢了些點滴速度，道:“別以為這樣我就看不見你又把它調快了，我可是記得它的位置的。晚幾分鐘去也沒什麽關系，要不你幹脆再請幾天的假？”
“快期末考試了，蘇錦。”白然有些無語，這姑娘怎麽就不知道著急呢。
“期末考試就期末考試唄，我那會兒也沒怎麽在乎過期末考試。還是高考前半個月才開始努力學習的。”蘇錦攤了攤手，道:“那不是也考得挺好。”
“那是因為你平時上課就很認真。”白然的額角跳了跳，耐著性子道:“但是大部分同學上課時做不到那麽認真。”
“他們自己都不認真，那你這麽認真做什麽。”蘇錦對他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白然一哽，然後默默轉過頭去不想理她了。
蘇錦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發，她自然是知道白然的心思的，他不想再叫那些本該是失去了上高中的機會的孩子們再失去本該屬於他們的機會了，可是她也不想看著他因為別人的前程這般拼命。
她心疼他，她沒有那麽強的責任心，沒有善良到去處處為別人著想，她只心疼他。
“我小時候打針嘴裏都發苦，你要不要吃顆糖。”蘇錦拿出一顆檸檬味的糖果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了想，又有些猶豫地道:“可是你最近總是咳嗽，是不是不應該吃糖。”
白然被她逗得笑了一下，又微微垂了一下眼眸，低聲道:“蘇錦，你不必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耐著性子把他當成個孩子一樣哄，總是這樣盡力收斂自己的小脾氣小心翼翼的關心他，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會累的。總有一天，也是要厭煩的。
“哪樣？”蘇錦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明白他忽然說了這麽一句是什麽意思。只是她忽然覺得他似乎很悲傷，她很想伸手抱抱他。
可是還沒等她伸出手，他就又恢覆了神色如常的模樣，連低啞的聲音都似乎又變得溫潤起來:“一會兒早點回家，別在外面逛太久。”
“啊？”蘇錦怔了一下，然後在他身邊蹲下來，仰著頭看向他的眼神像只被人拋棄的小動物:“我不可以陪你一起去學校嗎？”
“你今晚不是沒課嗎，去學校做什麽。”白然知道若是她固執起來，他還真勸不住她，於是想了想，又說道:“回去的時候順便買些湯圓，我想吃酒釀圓子了。”
“那我做好了給你送過去呀。”蘇錦說著，又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你今晚又沒有吃飯，再這樣下去，就快瘦成僵屍了。”
“哪有那麽誇張。”白然一度懷疑她大學真是學的中文嗎，這都是些什麽古怪的形容詞。而後努力擺出一副嚴肅臉:“晚上你還敢自己出門？不怕再遇到什麽壞人了？”
想到那次她遇到的把她的大衣都扯掉了的尾隨者，蘇錦瞬間就慫了，乖乖道:“那我還是在家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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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醫生就表示，他的情況不算太過嚴重，不住院也可以，但是不可以大意，然後說了一堆註意事項，要每天來打點滴，還開了一堆的藥。
白然這次倒是沒有被紮哭，只是一直在看時間，然後悄咪咪的把點滴的速度調快了一點兒，但是又被蘇錦給調回去了。
“我一會兒還有一節晚課。”白然很無奈:“理科班的，少上一節課能少好幾分的那種。”
“你多給他們多上幾節課也不見得他們的分數就能高多少。”蘇錦撇了撇嘴，有些奇怪地道:“你什麽時候教理科班了？”
“學校老師不多，你知道的。”白然揉了揉眉心，道:“尤其是前兩天，好像又辭職了一個。”
“可是我怎麽只用教兩個班級。”蘇錦一臉茫然地問。
“可以教語文的老師還挺多的，而且你剛大學畢業，校長也不敢讓你教太多班級。”白然的唇角彎起一個玩味的笑容:“畢竟你經驗不足，他也怕再把你給累跑了。畢竟名牌大學出來的，來這兒當老師的可能也就你一個。”
“你可別唬我，我可聽說了，你那會兒也是名校畢業吧，不還是在這兒幹了這麽多年。我才不會被累跑呢。”蘇錦說著，好奇心也上來了:“白然，你怎麽會想到去那兒講課的。”
“那是因為……”想起自己最開始留在那裏的原因，白然只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而後緩緩說道:“若是因為中考考得不好，就失去了上高中的機會，對於一些孩子來說，未免太可惜了。其實有些問題仔細的講講，他們是能聽懂的，也樂於去聽。雖然高考不是唯一的出路，但也算是挺好的路了。因為一時的成績不好失去了這樣的機會，太過可惜。”
“可不是，若是沒有這所學校，我當初也沒有高中可以念了。”蘇錦讚同的點了點頭，然後摸上了白然的臉:飛快的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口，語調虔誠:“我高考能考得那麽好，都是你的功勞。”
白然已經被她調戲習慣了，被她親了一下也只是挑眉看了她一眼，然後輕笑:“你應該感謝自己的身體素質過硬，不吃早飯不吃晚飯就坐在那裏背題居然也沒有猝死。”
“嘖，你什麽時候嘴這麽毒了。”蘇錦掐了一把他的臉，就是欺負他還病著並且紮著針不好還手，然後奇怪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不吃早飯不吃晚飯？難道後來我書桌上莫名出現的那些牛奶腸巧克力餅幹都是你送的？”
“你記得倒是清楚。”白然笑了笑，道:“知道你是個不聽勸的，正好暮暮也吃不了那麽多零食，就順便送給你了。”
其實那段時間是秋期一直在和他鬧矛盾，他習慣每天回家都順路給她帶些零食了，可是她已經不需要了。他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爭吵，幾乎要住在學校裏，這才發現蘇錦竟也同他一樣幾乎要住在學校裏了。後來再買一些小零食，就完全是出於怕她真出點什麽事的緣故了。
“那我問歆然是不是她送的，她居然還不要臉的承認了！”蘇錦憤憤地道:“早知道那會兒你就對我那麽好，我才不要去外地上大學，導致我四年都沒有再見過你！”
白然點了點頭，卻是說道:“還好你去了外地上大學，不然我連這四年的清凈都沒有了。”
“清凈有什麽意思，還是我比較有趣吧。”蘇錦瞪了他一眼，然後又幫他挑慢了些點滴速度，道:“別以為這樣我就看不見你又把它調快了，我可是記得它的位置的。晚幾分鐘去也沒什麽關系，要不你幹脆再請幾天的假？”
“快期末考試了，蘇錦。”白然有些無語，這姑娘怎麽就不知道著急呢。
“期末考試就期末考試唄，我那會兒也沒怎麽在乎過期末考試。還是高考前半個月才開始努力學習的。”蘇錦攤了攤手，道:“那不是也考得挺好。”
“那是因為你平時上課就很認真。”白然的額角跳了跳，耐著性子道:“但是大部分同學上課時做不到那麽認真。”
“他們自己都不認真，那你這麽認真做什麽。”蘇錦對他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白然一哽，然後默默轉過頭去不想理她了。
蘇錦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發，她自然是知道白然的心思的，他不想再叫那些本該是失去了上高中的機會的孩子們再失去本該屬於他們的機會了，可是她也不想看著他因為別人的前程這般拼命。
她心疼他，她沒有那麽強的責任心，沒有善良到去處處為別人著想，她只心疼他。
“我小時候打針嘴裏都發苦，你要不要吃顆糖。”蘇錦拿出一顆檸檬味的糖果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了想，又有些猶豫地道:“可是你最近總是咳嗽，是不是不應該吃糖。”
白然被她逗得笑了一下，又微微垂了一下眼眸，低聲道:“蘇錦，你不必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耐著性子把他當成個孩子一樣哄，總是這樣盡力收斂自己的小脾氣小心翼翼的關心他，總是這樣……總是這樣，會累的。總有一天，也是要厭煩的。
“哪樣？”蘇錦眨了眨眼睛，完全不明白他忽然說了這麽一句是什麽意思。只是她忽然覺得他似乎很悲傷，她很想伸手抱抱他。
可是還沒等她伸出手，他就又恢覆了神色如常的模樣，連低啞的聲音都似乎又變得溫潤起來:“一會兒早點回家，別在外面逛太久。”
“啊？”蘇錦怔了一下，然後在他身邊蹲下來，仰著頭看向他的眼神像只被人拋棄的小動物:“我不可以陪你一起去學校嗎？”
“你今晚不是沒課嗎，去學校做什麽。”白然知道若是她固執起來，他還真勸不住她，於是想了想，又說道:“回去的時候順便買些湯圓，我想吃酒釀圓子了。”
“那我做好了給你送過去呀。”蘇錦說著，又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你今晚又沒有吃飯，再這樣下去，就快瘦成僵屍了。”
“哪有那麽誇張。”白然一度懷疑她大學真是學的中文嗎，這都是些什麽古怪的形容詞。而後努力擺出一副嚴肅臉:“晚上你還敢自己出門？不怕再遇到什麽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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